想不到有朝一日要对着谢旃,说起她腹中桓宣的孩子。许多往事飘摇着模糊着从脑中划过,最后只剩下天意弄人四个字。

天意弄人,既不能向前,亦不能退后,每一步都走得如此艰难。

屋里静悄悄的,谢旃看她的模样便知道她心里极是羞耻,连忙岔开话题:“我让刘止留在这边照应,有事你吩咐他就行。”

却见她依旧低着头神色恹恹的,谢旃知道她心里还是过不去,顿了顿:“绥绥。”

傅云晚抬眼,他低头看她,轻着声音:“你我相识这么多年,在我面前你什么都不必担心。”

他柔和的眸子里饱含着了解,傅云晚默默看着,羞耻难堪的心境一点点得到抚慰。这是谢旃啊,即便两个人如今落到这步田地,但在邺京那么多年里都是他两个相依为命,比寻常情人之间更多几分亲人般的熟稔包容,即便落到如今这步田地,这份包容和了解,却是一直都不曾改变的。

她那些软弱,她那些不敢与人言说的羞耻,他是都能够理解,都能够包容的。塌下的肩渐渐抬起,傅云晚长长吐一口气:“好。”

谢旃松一口气,知道她应该是缓过来了,这才起身说道:“我得走了,你好好休息,有事叫我。”

起身离开,走出几步又回头交代:“近来春日和畅,你若是有余力的话便在院里走走,房后还有个小花园可以散闷,总待在房里也气闷。”

这边俱是他的心腹,不必像在顾家那样一直躲在房里不能出来。他新近查过书,有孕时既需要静养,也要心情畅快,她在顾家憋闷了那么久心情很难轻松,所以他特意把这边收拾得跟邺京仿佛,又在屋后弄了个小花园,就是想让她能够轻松些,有地方逛逛散散闷,江东春日桃红柳绿,好天气好景色,总是能让人心情也畅快些吧。低了头又道:“那么,我走了。”

走出内院又回头,傅云晚还在门内目送,谢旃挥挥手出门,向刘止交代了不得放任何人进来,车子起行,谢旃闭目思忖,一桩桩一件件,有那么多要办的事。

得尽快找个靠得住的大夫好好给她看看,这些天里她心情郁结生活又是动荡,需得好好安胎才行。

别业这边虽是瞒着母亲进行,但只怕瞒不住,况且养胎生产都是打着成亲的名号才能瞒得过顾家,这件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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